晨間被她撫摸醒來,她做了惡夢。她夢見我和一個男人結了婚,還跑回來給她描述和男人做愛的細節。夢中她大怒,醒來摸了摸我,呢喃著說做夢我出軌,我也半夢半醒應了一聲。然後我們又都睡去,她繼續接著做夢,在續夢裡殺掉了那個男人,帶著絕世的憤恨離我而去。 她再次醒來,摸著我的身體,從胸口到腹部,最後指尖滑到我下體毛茸叢中。我模糊地哼哼著,她忽地翻身壓上我懟著我的臉嚴厲問我:“怎麼沒有濕?”我一下子睜開眼睛。想說這樣知覺尚且復甦的早上我的身體遲鈍了,但我也突然感到她餘恨未解,她整個身體裡燒著腥味。 她掐上我的脖子,把我掰開一樣展開我的身體,她的手掐得越來越緊也越來越疼。她吻我,我聽到她低沈著聲音罵了一句:“婊子”。和聽覺一起,我的五官六感同時被推滿到最大,我滿腦子迴盪著她在喘息聲裡碎掉的句子:“嗯?不是要去和別人做愛嗎?”“我沒有⋯⋯”我的掙扎沒有意義,她已經開始吮吸我的乳房,帶著她牙齒的咬合,她舌頭的觸點,我知道她現在是一匹撕食戰利品的美洲豹。我的乳尖被她嚙咬的細小疼痛中帶來漸強的刺激,以及最暈眩的清醒。她抬頭升起來她上半身的裸體,肩與肩窩,流線的臂,暗色凸起的衰敗霉果連上一節一節的骨骼。她要我看著她,於是我看著她。 幾秒後我被翻過去砸進床單,從後面她的手指切進滑入我的穴,那樣順利。我被從未見識過的掠食者侵犯而毫無招架的意念。從來沒有感到她那麼用力過,一下、一下、更重的一下。我開始癱軟下來,上交自己。我是一具小羚羊屍體給她洩憤,我微微吐著舌頭等待著她從背後繞過來時會看到我從而給我寵愛有加的殘忍的一吻,我耳邊和下體都是濕潤的毛髮,我感受她嗜虐的進入。我睡在她的左手臂彎裡,她把頭埋到我的肩,咬住我的脖子,我知道自己和她現在都是動物,最臻於完善的茹毛飲血的動物。我想著如果可以我更願意流血。不過我只是流水,無緣無故無邊無際的水,在裡面她的手指攪亂我的虛空帶來了實存的水。她用力著的指腹裹上了黏稠的鹹口藕漿。中指、無名指、食指,她突然拔出來,我空得那樣徹底,像一個瞬間抖落了一切的塑料袋。這就是她要的,她要我意識到這對照落差,要我知道我會多麼渴求重新被佔據被填滿。她的右手再次温柔接近,緊接著猛地進來,伴隨她原本貼著我左耳鬢的左手臂彎曲起來,她把我鎖死在一個無法動彈只能不斷接受的姿勢,直到我的吞嚥變成主動的吸納,我也開始喘不上氣來,她的左手小臂緊緊扣壓著我的脖頸,我在窒息中感受到她速度越來越快。她加快到一個程度的時候施捨我一些空間讓我呼吸,我迅速找我的氣息,但是伴隨她身體和手的動作我吐出的那點呻吟更加搖晃,瓶中水在哭泣時候會有的那樣的聲音。她間或慢下來,輕輕把手指勾起,指尖和關節都點吻到裡面幽閉的石榴果實,那不是輕柔,是她選擇另一種讓我失控的方式。她會換上憤恨中夾帶戲謔的眼神:“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真的很可憐。”這不是問句。“嗯,感覺怎麼樣?被操得喵喵叫。”這也不是問句。 “叫啊。”她兇起來聲音也變大,我耳朵會豎起來,最終甘心羞恥地閉合自己的雙唇發出m的輔音。分不清是喵還是咩的音低低的、吃吃的、斷斷續續。 “不是要給別人操嗎?”“喵⋯⋯不、不是,我沒有。”從她再繼續問出那個顯而易見的“你是誰的”的問題時,主人的復仇才僅開始第一回合。每一回,每一回,每一回,我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她能無所顧忌的獲取,因為她能使我無限豐沛,我會供她飲食,讓她飽足,讓她下體的耻骨頂上自己的手而她的手插入了我,讓她可以用她的軀幹頂入我,讓她可以用她的全身頂入我。 第三回的時候她已經報復到我們都陷入一種狂歡,她報復地拍打我的腿和臀部,她既說:“還不夠是嗎?婊子。”她又說:“乖乖,乖乖可愛。”我被牽制得無力而愉悅,我被恥感馴服,只要聽到她羞辱和愛意的反覆我支起來尾巴,我的尾巴會乖巧地向後蜿蜒搭在她的腰和跨,順勢纏繞讓她貼得我更緊,讓我後背的每一寸皮膚都感受到她胸口的每一寸皮膚。就這樣她會從外部吃掉我,而我溫馨的穴從內部吃掉她,但她一定成為勝利的主人,掠食的主人,報復的主人。我是妹妹兔還是妹妹狗,我是小羊小鹿還是貓媽媽,我怎麼會給別人碰,怎麼會給別人摸?我怎麼會在她的潮熱的氣息裡知道我自己還是什麼?在我要到達潮汐峰頭的時候,她抓著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揚起,我皺著眉頭視線已經化成霧氣斑駁的彩色圖樣。“騷貨”,她命令道:“不准走,看著我。”她俯身傾軋著我的身體而她從上空氤氳顏色裡浮出,她的眼神像血一樣覆滿我,我看著她,她是世界上唯一美麗的威權。人們會聽到我禱告,神愛著我。權力在你,全能在你,我被祝福,我的主。 主人插我,主人揉揉我,主人震震我。 那是被放慢了十倍的瞬間,我的阴蒂正被快速颤动,不偏不倚不輕不重,一股湧流爆發進神經,我從自己飄飄晃晃的頭髮裡看到她下垂的高傲眼神,“看著我”。我脹滿的蕊潰敗了,滿屋子飄落荷爾蒙。她從我下面以及大腿內沿要來了一抹濕潤。她修长的中指和无名指黏黏地并在一起放到我面前,我順從地張開嘴由她的手指从唇里送入、抽出再送入。最後她慢慢抽出的时候,我看見那些晶莹的濁液在乳白色晨光里连出丝线。
